满堂花醉三千客

这些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

[羡all]碧落飞鸿(14)

静夜的安宁转瞬即逝,再次睁眼窗纸已经泛起淡淡青光。蓝曦臣身体动了动,凭着蓝家精准的作息时间醒了过来,柔软的薄毯卷着他赤裸的皮肤,舒服的让人难以起身。


魏无羡盘膝坐在一旁,俊逸的眉目间淡淡的灵光流动,他怕自己倒头睡到晌午,干脆没有躺下。须臾魏无羡缓缓收功,睁开明亮的双目。


又累他不能好好休息,蓝曦臣有几分过意不去。见魏无羡欲言又止的盯着他,蓝曦臣拢了拢身上的轻毯,又拂了拂自己的鬓发,最后惴惴道:“魏公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魏无羡一时踌躇,饶是他一贯伶牙俐齿也不知昨日之事该怎么说,却见蓝曦臣检查完自己的仪容,低头涩涩问:“曦臣昨天,是不是很失态……”


“没有没有!”魏无羡瞥了瞥自己那件扔在地上的可怜中衣连忙否认,看着蓝曦臣恍若一无所知的清眸,也搞不清楚他是真得记不起来还是装的,不过还是真记不起来好一点……


天色将明,魏无羡不好久留,起身与他道别。蓝曦臣披了件单衣,随手用发簪挽了挽头发,趁着还无人起,送魏无羡出门,他站在门口,虽然仍如以往沉静端庄,魏无羡却能从他不留痕迹缓缓四顾的目光看出他的紧张。


魏无羡兴致盎然,也不等蓝曦臣告诉他外面是否有人,他并不在意,哪怕院子里真的有早起的门生,魏无羡也有自信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离开,只要醒着并闲得没事站在院子里的不是蓝忘机。


少年径直穿过蓝曦臣身边,搂住肩膀扳着他的身体摇了摇,低声打趣道:“那我走啦!蓝大哥。”


“唔?”蓝曦臣扭头,魏无羡的黑发一荡,对他做了个鬼脸,花前树下,轻手轻脚地穿过月门离开了。


蓝曦臣脸上有些发烧,心中却不期然地想起那天他揽着江澄时的背影,望着魏无羡离去的方向静静出神。


“兄长?”


蓝曦臣回神,自己的胞弟穿戴整齐,一身白衣如雪,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若是魏无羡再晚走一步,两人大概要碰个正着。


蓝曦臣不自然的将几丝碎发掖到耳后,蓦地省起自己还衣冠不整。身体和后xue的不适诉说着昨夜不为人知的疯狂,天才蒙蒙亮,刚偷偷摸摸仿佛送情郎出门的蓝宗主突然生出一种背着家人偷欢的耻感。


“忘机,我……”清晨微凉的风将他的皮肤拂起淡淡的颗粒,顶着弟弟一无所知的探究目光,蓝曦臣嗫嚅了半天,羞愧地躲回了屋子里。


待泽芜君收拾好心情,发现地上沾着尿///迹的脏衣,昨夜最后的那段记忆回笼,那便是后话了。


而蓝忘机则被哥哥的一反常态弄得满头雾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兄长的房门,又疑惑地看向他刚刚凝视的方向。


魏无羡伴着晨风回了江氏的驻地。江澄已经早早起床,正在练剑,继任宗主后他每日勤耕不辍,一反从前一味和魏无羡胡闹的模样。


魏无羡靠着一棵歪脖树,饶有兴致的看他出招。江澄身材纤瘦,细腻的五官带着股凛冽的攻击力,受到娘亲影响,虽同是江氏剑法,江澄更重正面猛攻,剑意锋芒毕露,魏无羡一直觉得他的剑招锋芒的甚至有些钻牛角尖。


江澄一套剑招行云流水的收势,紫色衣摆一荡一荡,最后停在魏无羡面前。魏无羡笑吟吟由着他上下打量,江澄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在江澄要转第二圈的时候,开始跟着他一起转。


江澄哼了一声,故意讥诮道:“你今天很勤奋嘛。”


“我每天都很勤奋啊。”


“你好不要脸。”


江澄啐了一口,两个人开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来喽!”魏无羡摆了个招式攻来,江澄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两人突然交起手来。


从小同门学艺的少年互知深浅,时而互斗拳脚时而又变剑式,衣袂翻飞如同两只轻盈的燕子。江澄如旧招招猛攻不给人一口气喘,魏无羡不紧不慢见招拆招,避他正面锋芒,数十手后忽然往侧一旋,出指如电。


江澄腰后一麻,他停了手,深知若这是把剑自己就要被捅个对穿了。魏无羡有意点拨,但也深知改变不了江澄的剑意,不止是他,连江枫眠也无法指点纠正江澄。


良久,魏无羡打破静默笑道:“你不走么?”


***                     ***                       ***


聂明玦正式反击后各寮被温旭调走不少精锐,金聂两家在清河共抗温旭,江蓝两家灭门后元气大伤,留下襄助金氏与其诸多附属家族收复琅琊一带所有失地,各处纷争不断,最后以津原为战场,江蓝二氏为首的重生之师与温氏遗留残部开战。


战场上各家修士骑阵排开,服色旗帜不一而足,后方摇扇的公子哥傅粉施朱共同监军,交头接耳;前面又有不少散修荆钗草鞋,其中不乏许多归隐山林的先辈大能,虽人数不多,气势却不可小觑。


战阵前方当先四骑并头,蓝曦臣蓝忘机白衣如仙;江澄戴着宗主银冠,光芒闪烁就像一柄锋刃;魏无羡仍是一身黑衣,只在裹腰有一抹江氏的紫色,身后的披风如同一双黑色的羽翼。


这也是魏无羡的第一场战斗,虽然后面还有无数次。


而他的对面,温家修士如同一蓬血红的海水。


战鼓声起,津原已经长起了荣荣春草。


***                     ***                       ***


随着号令,低阶修士快速结成剑阵,只等号角声起预备冲锋。


“看那……”蓝曦臣玉指一凝。


烈焰袍结成的海水辟开,中间走出一队人马,黑雾一凝枭声四起。


那是一支奇怪的队伍,人人蓬头垢面,短衣赤足,颈上带着血痕,眼中蒙着一层翳白。魏无羡握手成拳,这是一支由阴铁控制的傀儡队伍,除了少数幸存的俘虏,绝大多数是附近的普通百姓。


“温狗真是丧心病狂!”仙门联盟中叫骂声四起。


温氏打了几个旗号,优先发起冲锋。


诸仙门号角声起,剑阵发动,低阶修士簇成巨大的剑芒光团飞向敌阵,后排弓手齐射掠阵。


对方兵马未动,魏无羡心中一急,指着前方两侧拒马的鹿角栅大喝一声:“把那个废物东西挪开!”


众人七手八脚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被控住的百姓被阴铁强化后奔跑能力见长,肉身直扑鹿角,须臾间冲外的尖刺上挂满了尸体,肠段肉碎,鲜血淋漓。


蓝曦臣蓝忘机飞身而上,两兄弟臂力惊人,竟将挂满了尸体的鹿角直接甩了出去。


此时后面傀儡也至,不少修士用缚仙网困住傀儡。喊杀声起,一时刀光剑影,箭如飞蝗,剑阵呼啸,祭出的法宝乱飞,灵光四溢。


交兵几阵,战况却不容乐观,仙门军箭矢渐疏,温氏却依旧飞蝗如雨,先锋难以上前,医修只能不断艰难的带回伤员。


后方监军的金子勋骂了一句:“那他妈都是我们的箭。”


受到金氏影响,琅琊一带颇为富庶,温氏撤走的精锐又皆是轻装,带不走的箭簇足有几十万,一轮一轮耗也耗死了,难道这场战争就这么儿戏的结束了?


岳振海突然一声怒吼,挥舞着两柄巨斧磕开利箭一跃三丈,雨点般的箭矢擦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便是能斩断蛟龙的名士大能,没有这身横练的铜皮铁骨,也顶不住锉刀般的蛟齿。


一个轻快的身影紧随其后,那人解下披风束衣成棍扫开遗漏的飞矢,此时来不及阻挡,江澄惊叫:“魏无羡!”


蓝曦臣手持裂冰,蓝家修士再次奏出入阵曲,辅助裂冰用巨大的灵压试图延缓箭雨。蓝忘机和江澄及各家统领一同再次向前抵御温氏剑阵。


温氏弓手眼看肌肉壮硕的巨汉冲来,纷纷收弓拔剑,岳振海大斧一荡挥倒几人,脱手一丢,击倒一片,一时难敌。


岳振海深入敌阵,温氏首领银翼什羽只得应战,眼见左右的灵剑被那把巨斧砸的弯折,银翼什羽身体后倾避开锋芒,忽然岳振海身后黑影一闪,剑气横空。


银翼什羽向后一翻,颈间一道血痕,虽然性命无虞,身侧大纛却被红色剑芒一斩而断。


魏无羡猫一般灵巧的从岳振海身后跃出,此时咫尺进退最是拿手,等银翼什羽再稳住下盘,脖子上已经横着一抹锋刃。


大纛已倒,首领被制,温家修士皆惊忙。岳振海精神一振,他居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跟在身后,这一战,已是胜券在握。


魏无羡丢下披风掣出剑鞘隔开刺向背后的兵刃,前方就靠银翼什羽这个肉盾。


温氏大纛一倒,联军士气大振,一声高呼兵马齐动,人人奋勇,温氏这一支本非精锐,全仗法宝精弓,眼见败局已定,四散逃命。


灼日逐西,映得大地一片鲜红,亦或是,大地本就一片鲜红。


医修们来回忙碌,伤员断臂瘸腿,勿自哀嚎。如血残阳下津原尸横遍野,芳草欢快饱饮着鲜血。


莲花坞的少年们瘫坐在地,他们不少人今日才真正挥剑向同类,染满猩血的手让不少尚稚嫩的少年怔忡,好在他们还活着,今日之后他们将脱胎换骨。魏无羡和江澄吩咐清点了一下,所失大约两成,以这一支刚刚操练磨合不久的队伍来说已经算是个好结果。


各家修士忙着清点战利与首级首级,蓝曦臣与蓝忘机站在那几扇拒马前,那满挂的无数尸体中不乏半大孩子和明显受过零辱的女人,蓝曦臣叹了口气,与弟弟轻轻念诵起往生咒,荐拔亡魂升天。


“为什么这么做?”魏无羡淡淡问。


银翼什羽被他擒获,江氏弟子押着他在鹿角前跪下,他冷笑一声道:“这些废物劣种活一百岁也是死,能为温王所用,是他们的光荣。”


魏无羡没有再言语,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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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发嘿嘿,微ber会存一下备份

  

  战场篇我还一直挺犯难,写的其实挺爽,好不好就这玩意了。因为俺们世界观的战场也实在掌握不好,得仙侠还低阶仙侠。弓箭有用其实就应该穿甲,但是我们修仙文是吧,大家都是仙君预备役不能穿的跟王八似的。

  然后乐器可以攻击那个设定也,我能想象的只有拿琴往头上拍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说复仇者之后影视剧拍战场戏都跟打橄榄球似的,咱们这还橄榄球夹杂演奏会😂😂😂

  

  最后统一说一下,鬼道还是会有,只是拖大后期,我魏哥战绩也不会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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